纯种猫的青丘歌

幸而偌大人世中 可以故事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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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叶瓶邪 随手写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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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邪 民国】催雪 40

四十

再次醒来,眼前是白茫茫的一片。

吴邪动了动,才感觉到手背上插着的针头泛着针刺般的疼痛。他茫然地看着周围,才发现自己这是在医院。

“您醒啦?”

他微微偏过头,发现家里的佣人正坐在病床边焦急地问着他。

“没事。”吴邪皱皱眉却没有力气再说更多。身上的每一块肌肉,每一条神经都像针扎一样疼,他浑身酸软,想抬手撑着自己坐起来都做不到。动不了,他只好问坐在床边的佣人,“我这是怎么了?”

“您可吓死我们了!三天前的晚上您接到…接到张军长回程火车被炸的消息当即就昏在楼梯口了,怎么叫都不醒,用土法子掐人中都没用,吓得我们这就赶紧把您给送医院了。进来直接就推进抢救室了,老半天才推出来,您又昏了三天。医生说是旧疾还没好全,这又受了惊,才病上加病,撑不住了。您现在感觉怎么样?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吴邪摇摇头,他望着窗外发了会儿呆才舔舔干涩的嘴唇道,“扶我起来。”

坐起身来,就着佣人的手喝了一杯水他这才感觉算是活过来了。这一活过来,脑子就不听话的又开始转了,“小哥那边情况怎么样?有什么新消息?”

“哎呀您就别管了,张军长那个人什么都心里有数的,福大命大不会有事的。倒是您,医生说您就是心里头东西装得太多,让您别瞎想安心静养呢,您还是……”

“我他妈现在怎么安心的下来?!我、咳咳咳咳……”

尖锐的吼声响在房间里,白色的病房瞬间就安静了下来。佣人有些呆愣地看着吴邪,相处这么长时间,她还从未见过往日里都是笑眯眯地小三爷发火。她张张嘴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只赶紧上前帮吴邪把气顺过来,又是倒水又是拍背地弄了好一会儿,吴邪才算缓过来。

顺过气来的吴邪脱力般地靠回床头。他的额头鼻尖全是汗,刚才的怒吼已经耗尽了他的体力。他又抓着被子急喘了两下,才觉得冷静了一些,便朝着旁边的佣人道歉,“我情绪失控了,对不住。只是不知他现在的情况,我实在有些担心。”

佣人很理解地点点头,小三爷平时什么性情相处久了她自然是清楚的。他如今这么个反应,反倒是体现了他对张起灵的真心,这些自小跟着张起灵的佣人当然乐意还来不及呢。于是便笑眯眯也再次宽慰他道,“您别担心,张军长以前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都活着回来了呢,这次想来也是一样的。”

吴邪听她这样说着只笑着点点头。他道,“这些我都知道的。原先不识得他的时候,天天听着遍街的人传他的事迹,捧得跟天神似的。说什么只要有他,就没有打不赢的仗。这些我都明白,也都相信。”他将目光移到了窗外,湛蓝的天空上,细碎的云漂浮着,偶有些麻雀落在屋外的梁上,叽叽喳喳叫的正欢。

他的声音干净而清澈,如读一首美好的诗篇。

“我只是,有些担心他。毕竟他只是一个人啊。”

 

张司令火车被炸的当晚南京就发出了公告,表示对此事件十分震惊,一定会全力追查这件事,给张司令,给大众一个交代。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这是第二天总统召开记者会的时候做出的承诺。只是五天过去了,这个承诺并没有任何要兑现的意思,因为张起灵找不着了,无论派出多少人手一遍遍搜寻,找不着就是找不着。

“呯——”

蓝花瓷的茶杯在触到地板的一刹那就变成了碎片,炸开的瓷片带着滚烫的茶水在中央军总司令莫楚生的脚边四溅纷飞,把他烫得一个激灵。

“废物!你们他妈的都是废物!这么多天过去了,连人影都不见一个?!我怎么养了你们这些饭桶!”

“总统阁下…兄弟们真的尽力了,火车爆炸的地方连着周边三十里,我们全都细细找过了,可、可还是…”

“你的意思是让我给你想办法?啊?!我话都放出去了你现在让我给你想办法?!当初你是怎么给我保证的,说会让张起灵和吴邪一起上火车,结果呢?!吴邪连夜被人送走了居然还和我说不知道!后来又跟我说三天之内必定能找到张起灵!现在呢?!现在怎么样?!”总统越说越气,他抬起脚狠狠踹在站立笔直的下属身上,大吼道,“还不快给我去找?!!我就不相信,我南京离了他张起灵真的就寸步难行!!!”

“是!”

看着门轻轻合上,总统独自在房间里平静了一下。他坐在真皮座椅上转着拇指上的金戒指想了想,才拿起电话拨了出去。

“帮我接外交部赵部长,告诉他是时候启动计划二了。”

 

与此同时,西湖旁古董店内堂。

“还是找不到人吗?”

“回小三爷,这、咱们是真的找不到张司令。火车爆炸的地方和您给的几个地方也派人去看过了,都没有。”

吴邪站在窗边点点头。他的脸色很差,在阳光下透着一丝病态的苍白。沉默了一会儿,他又问道,“南京那边呢?”

“也没找到呢。”来汇报的老李抬眼看了看,有些担心道,“小三爷要不歇一会儿吧,这事儿急不来。按现在说来,张司令没找到人才是件好事呢。”

青年有些疲惫地挥挥手便是知道了,他又无声地沉默了一会儿。老李弓着腰等着他的下一步指示,却只在漫长的寂静中等来了一句,“你回去吧。”

“是。”

“对了,还有件事…”

“您吩咐。”

“帮我送张帖子到上海,给美国驻上海领事馆的宁小姐,就说我三日后登门拜会。”

老李应了一声,便朝门口走去。临出门前他回头望了一眼。青年还是老样子靠着没动,不知是在思考还是在发呆。阳光洒在他身上,像一尊沉默的石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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