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种猫的青丘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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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邪 民国】催雪 19

十九

张起灵再次回到杭州是在半个月之后。

这半个月的时间里面,他和吴邪分隔两地,一个在杭州经营铺子,顺带见天儿地去陪陪自家三婶,一个在南京参与政事,面对各方面的汹涌暗流。貌似毫不相干,却又好像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哦,对了,值得说一下的是,胖子这段时间都呆在杭州,就住在吴邪的铺子里。那一日,吴邪从三叔府上回来,便不知为何将他叫到了房间里,两人屏退了其他所有人,只凑在一起嘀嘀咕咕,没人知道他们说了什么,只知道那天晚上胖子从吴邪房中出来后,便消失了三四日,再次回来后,人都瘦了一大圈儿,直嚷着要吴邪好好给他补补。

这件事奇怪的很,但却先按下不提,只因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说。

这一天,吴邪照往常的样子在铺子下班之后朝自家三叔府上走去,谁知刚走到门口,便被正好出门的吴三省遇个正着。

一看见吴邪,吴三省便疾步上前拉住他的手,一边把人往里带一边道,“你来了?我这正急着去找你呢,快进来进来!”

吴邪被他拽得脚步一乱,差点没摔着。他连忙稳住脚步,跟着吴三省急急地忘记里面走,边走边道,“这是怎么了?三叔你慢慢讲,我听着呢。”

吴三省只是不讲,只拉着吴邪急急进了书房。吴邪进来一看,才发现陈文锦竟然也在,他眨眨眼睛喊了声“三婶。”直觉这次事情应该不小。

吴三省朝外望了望,遣退了候在书房门口的仆人,这才轻轻掩上门,转过来让吴邪落座。

“三叔三婶,你们如此急切找我来,可是出了什么大事?”

吴三省和陈文锦对望一眼道,“大侄子,这件事我和你三婶讨论了很久,觉得虽然不知是好是坏,但还是应当让你知道的。”他边说着边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来道,“你来看看这个。”

吴邪接过来拆开看了,才发现是一封南京拍给吴三省的电报,召他两日内返回南京,只说有要事相商,具体事宜却是只字不提。

吴邪拿着那封电报反复看了几遍,沉吟片刻才道,“看来小哥是出手了。”

陈文锦听着他说话,惊异地看了他一眼,嘴张了张,却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吴邪抬眼静静看了看他们,笑着扶了扶眼睛前的单片金丝眼镜,“你们却也不必感到惊讶,这件事我在他去南京的时候就猜到了五六分,如今看到这封电报,便也大体确定七八分了。”他说着,将单片眼镜取下来轻轻擦拭,“我知道你们在担心什么,小哥既然不告诉我,那边是不想我牵涉其中。他既如此拼力护我,我便就顺着他的意,不知道,不牵涉,什么也不管,你们大可不必担心。”

他看着吴三省和陈文锦呼出一口气的模样好笑道,“三叔三婶不必紧张,我说了不牵涉就是不牵涉。”他抬眼望着窗外寂静的景色,看着桃花含苞欲放的枝条出神道,“毕竟…我也有要做的事啊。”

看他如此模样,吴三省不禁皱了皱眉问道,“大侄子,你可是有什么事情瞒着……”

他这话还没说完,就感觉自己的手臂被人狠狠一拧,差点没痛得他叫出声来。吴三省转头看去,只见陈文锦正在他身边淡定地收回手,见他望过来也不瞧他,只看着吴邪温柔道,“小邪,三叔三婶也老了,很多事情早已看不通透。若是你心里有什么打算便只管放手去做就是,你只要记得,无论结果如何,这里都是你的家。”

吴邪看着他们二人,只觉心中一阵温暖感动。他站起身来,喊着“三叔三婶”就要朝着对面两人深深一拜。却在半途被两只纤白素手拦下了。

顺着修长白皙的手指看上去,是陈文锦那一双温婉如水的眸子。这个经历风雨的女人并没有被生活打败,她一袭素色青花瓷旗袍,打扮依旧大气精致,气度从容温和,仿佛世间的苦难都未在她的身上留下过痕迹。

她拖着吴邪起身,紧紧握住他的手盯着他道,“你不要拜我们,自古父母心都是一样的。我们虽不是你的父母,却也将你当孩子养,这是我们该做的。你自幼聪敏明慧,自是知道身为国人什么事做得,什么事做不得。然我们作为长辈,免不得再叨念两三句,小邪莫要嫌烦就是了。”

吴邪笑道,“三婶放心,吴邪虽为芸芸众生之一,有些道理还是懂得的。这里我向三叔三婶保证,所为之事,一不伤害国家根本,二不逢迎外国洋人,只为自己做事,为吴家做事。”也为小哥做事。他在心中默默补充道。

陈文锦听他这么说也笑了。她道,“还有三你莫要忘了。”

“三?”吴邪眨眨眼睛有些疑惑。

吴三省看了看他叹道,“三,不要伤了你自己。”

吴邪看着面前的这对夫妇,这对从小将自己养大的人,他们在这一刻,仿若也不再是南京有名的安全局长和陈家的大小姐,只是一对希望自己孩子能好好的普通夫妇。

吴邪心中忽然有万语千言想要说出口,然而他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只是后退两步,朝着吴三省和陈文锦撩起衣衫跪了下来,深深俯首道,“孩儿记住了。”

 

天色阴暗,铅灰色的云从天际慢慢靠过来,将明朗的天空全部纳入自己的掌控之中。

一辆汽车停在了南京政府的大门前,车门打开,一位身着草绿色军装的英武男人从车里走了下来。他站在车前并未立刻移动脚步,只有些愣愣地望着黑灰暗沉的天空。

跟在身旁的副官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却不知他在看些什么,只得低声问道,“大帅?”

男人低低地叹了口气,转过身来看向南京政府的大门。在长长的台阶尽头,黑眼镜正一脸严肃地等在那里。

“山雨欲来风满楼啊。”他喃喃道。声音低沉而模糊,不知是回答了身旁副官的问题,还是说给自己听。说完,他却没有再停留,只迈开脚步朝着黑眼镜走去。

“大帅从山东过来,一路辛苦了!张军长已经在里面等您了。”

“如此便麻烦黑副军长带路了。”

“您请。”

并肩的人影消失在建筑走道的深处,乌云重重的天空突然一声闪电伴着惊雷劈下,将天空生生劈成了两半。

“大雨要来了啊,这次不知道又要下多久…”

守着门的老门卫锤了锤下雨天酸痛的腰骨,端着缸子转进门房里打水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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