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种猫的青丘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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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邪 民国】催雪 28

二十八

时光并没有因为混乱的当下而停下脚步,花开花落间,两个多月时间飞驰而去。当庭院中的木槿和海棠代替了原来盛放的木棉时,一切终于暂时尘埃落定。

在这个炎热的七月,主席颁布诏令,整合军队资源,集中兵力,将原先多方军团集中分编为中央军,南方一军和南方二军,直属主席麾下。月中,升原第二十三军军长莫楚生为中央军总司令,驻南京。升原第十八集团军军长张起灵为南方一军总司令,驻杭州。升原第七军军长何至孝为南方二军总司令,驻广州。而放他们各自回去整顿军队后,正式加封仪式也终于要再次在南京召开。(1)

然而,金陵城中再如何风起云涌,却都刮不进杭州西子湖畔边那个二层小楼的古董店。

“哟,张军长再赴南京去见那一群豺狼虎豹,小三爷不跟着去不说,居然还有闲心在这儿喝茶逗鸟?”

染着笑意的清朗声音打破了夏日寂静,惹得吴邪停下手中逗着鸟儿的动作,朝门边看去。

门口站了个人,还是个妙人儿。那人一身淡粉色衬衫,外罩一件笔挺的西式礼服,笔直的西装裤和锃亮的皮鞋让整个人看起来英姿勃发。他双手抱胸靠在古董店据说已经几百年的老门上似笑非笑地看着古董店的老板。

“我当是谁,敢来我家这百十年的铺子里撒野。原来是花姑娘啊,失敬失敬!”

门口的人听见这个称呼也不见生气变脸,只挑高了眉梢道,“可不正是奴家~想当年情郎不要我,自个儿从北京大院儿里跑到南方来。我没办法,只能自己追来了。没想到这一找竟然找了快二十年。如今好不容易找到了,却也不认我,这让奴家可怎么活啊~~”说到伤心处,竟还捻起袖子嘤嘤假哭了起来。

吴邪好笑地看着面前的人,终于还是受不了了,放下鸟笼子跑过去将人带进屋里,笑道,“好小花,你可别再玩儿我了。当年认错你是女孩子都已经道过歉了,怎么还不放过我。”

被称为小花的男人笑着看了自家发小一眼,道,“吴邪哥哥还好意思说。当年也不知道是谁一口一个非君不娶的,如今却嫁了别人做媳妇儿,叫我这个心里头啊…”

吴邪被他说得脸都吓白了,赶紧拿起一旁茶壶里的雨前龙井给他倒了一杯,赔笑道,“花儿,喝茶喝茶。”

解雨臣斜睨了他一眼,端起茶杯轻轻“哼”了一声,那声音千回百转十分好听。

吴邪看他喝了茶,便问道,“小花你不是一直在北京吗?怎么忽然南下了?”

解雨臣喝了口茶道,“还不是来看看你。你说你一走多年,也不管我再北京有多想。本想着你终有一日会想起我来,便在北京等着你。谁知你如今都嫁了人了,却也还是没想起回去看看我,可不要我自己颠颠儿地跑过来寻你?”

吴邪坐在他旁边重新拿起谷子逗鸟,听他这么说也只是点了点头,说了句“那便多留几日,就同我一起住,我请你吃好的。”,然后就继续同他拉家常,问着秀秀还好吗,霍家奶奶呢,当年北京我们住的大院儿还在吗,胡同门口那棵老槐树呢,坐在街口吹糖人儿的那个爷爷可还好……解雨臣也都笑着一一给他解答。

两人这一讲竟然讲到了天黑,解雨臣说饿了要吃饭,吴邪便要去做。自打王盟走了之后,吴邪也没有再招伙计,凡事倒是亲力亲为了。其实这小古董铺子也没什么事情,古董能卖就卖,反正他也不靠这些赚钱,只不过是洗漱吃饭这些都要自己来。好在吴邪独立地也早,所以倒不觉得辛苦。

解雨臣也听说了王盟的事情,当下也不再说什么,只推了吴邪一把让他先去后院厨房,自己帮他锁了店门就过去。吴邪点头便去了后院,解雨臣这刚准备关门落锁,忽然就听见外面一阵汽车的声音,然后铺子正门就进来一个人。那人一身军装衬得人英姿飒爽,当然,他要是不戴那副墨镜就更加精神了。

那人一进店就看见一身粉色衬衫的解大少爷,两相一对,解雨臣只觉得墨镜后那双眼睛仿佛亮了一下,连带着那副纯黑的西洋墨镜都刺眼不少。

“我们关门儿了,您明个儿请早。”解雨臣说完就要上门栓。然而他刚走到门前,就被人拉住了手。他有些气恼地抬起头,瞪着面前一身军装戴墨镜的怪人道,“你想怎样?”

那人听他语气也不恼,只挑了嘴角笑道,“这位爷好大脾气啊,您这生意要这么做,那准要赔死。”他说完顿了一下,满意地看见对面人变了脸色。

“您是来买东西的呢,还是来砸场子的呢?”解雨臣的眉梢越挑越高,熟悉的人都知道,这是花儿爷又要发飙了。

“都不是。”那人摇了摇头,他忽然撤了握住解雨臣的手腕,改为揽住他的腰,贴着他的耳朵低声道,“我来找…你…”

最后一个“你”字声音又轻又小,就算是在耳边讲,不仔细听也根本听不见。解雨臣听着也是一恍惚,可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那个揽着他腰的男人就已经离开了。那人戴着墨镜径直朝后院走去,一边走一边喊着,“小三爷诶,瞎子我来蹭饭来咯!”

解雨臣眨眨眼睛才反应过来自己好像被人调戏了。他瞪着黑眼镜离去的背影微微眯了眼睛,好小子!敢调戏你花儿爷!爷让你吃不了兜着走!他手指一用力,竟然将插门栓从中间掰断了。

 

这顿饭可以说是吴邪自张起灵再次去南京后这几天来吃得最快乐的一顿了。

看着自家那个从小就嘴不饶人的发小儿和黑眼镜斗嘴抢吃的,简直就像是在看戏,吃饭期间他都笑喷了无数次了。

等到月上中天的时候,黑眼镜终于酒足饭饱,留下明天再来蹭吃蹭喝的宣言后在解雨臣一个回旋踢下欣然离去,而解雨臣也在这之后拉着吴邪准备就寝了。

“小邪,你拉我来客房干嘛?”解雨臣站在客房的门前有些疑惑地问着古董店老板。

“你不住这里吗?”吴邪听他问只觉得更加疑惑了。

解雨臣笑道,“爷要和你睡,我们从小便是一起睡的,这么多年没见了,还想和你再聊聊呢。”

吴邪想了想,也是这么个理儿。当年在北京大院儿里的时候,他们都是睡一个被窝。两个小娃娃,头抵着头,脚挨着脚,在被子里面偷偷啃糖葫芦呢。

于是,吴邪也不再收拾客房,只领着解雨臣朝自己卧室走去。进了门,吴邪让解雨臣先坐,自己去打水来给他洗脸。解雨臣应了一声,便开始四处打量着屋子,吴邪也没管他,径自拿着水盆出去了。等他回来后却看见解雨臣站在打开的衣柜前若有所思。

“怎么了?发什么呆呢?”

看见他回来,解雨臣便转过头来笑道,“只是有些感慨罢了。”他拿起一边的毛巾擦了把脸继续道,“刚才想拿你身衣服换了,就开了你柜子。却没想到……”他顿了下,像是想到了什么,只笑着摇摇头不再说话。

吴邪朝柜子里面看了一眼,立刻就明白解雨臣什么意思了。将近两人高的大衣柜里面,乱七八糟挂着不少衣服。柔软的坎肩马褂和冷硬的军装胡乱摆在里面,可以看出主人的不在意和不经心,好像这些衣服本身就是应该如此摆放,他们融在一起,分不出你我。

吴邪看了看柜子里面,又看了看一旁已经擦好脸的解雨臣,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反倒是解雨臣看了他这样,扑哧一声就笑了出来,“你那是什么表情?你做张夫人这事儿还想瞒我不成?”

“不是…”吴邪坑坑巴巴地不知道怎么解释好。关于和张起灵在一起这件事,他不觉得自己这个决定有什么不对,却也不知道面对朋友亲人该怎么好好讲出来。

他手足无措还不知道怎么办和解雨臣讲这件事,却忽然感觉有一片温暖罩在了头顶。他抬起头,就在屋子昏黄的电灯下撞进了解雨臣美丽的丹凤眼中。那双眼睛在温暖中顾盼流转,闪烁着动人心魄的美。与此同时,他感到自家发小再次拍了拍自己的头,笑着说,“小邪,只要你幸福就好。”

有人说,人这一辈子,终究是要牵着不同的人的。左手牵着爱人,贴近心脏;右手牵着朋友,贴近灵魂。吴邪一直都是这么想的,也一直都这么认为着。

而当第二天早晨,他迷迷糊糊从解雨臣怀里爬起来,看见站在门边风尘仆仆,脸比砚台还黑的张起灵的时候,他想的却是……不带这么玩儿的啊!!!

注:

(1)纯属喵自己瞎编,不要考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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